农历甲辰新春临近。位于崇明区的上海市药材有限公司藏红花种植基地,技术人员依旧忙碌。这是上海干部为日喀则市萨迦县引种的沪产藏红花落地后经历的第一个冬天。藏红花能否安然过冬,未来能否扎根日喀则助力当地乡村振兴农民增收,牵动着干部的心。
崇明庙镇,阳光明媚,气温降至冰点以下。土地寂静而又蕴藏着生机。年轻技术员王思哲戴着极厚的近视眼镜,长发在旷野风中缭乱飞扬。他今年24岁,学的是园艺专业,动手能力很强。他从崇明基地挑出几棵腐坏的藏红花球茎。这些球茎有的生出了霉变,有的被虫咬出了伤口。他要试验一下,施予火烧、消毒液浸泡等外部刺激后,腐坏的球茎会有怎样的反应,能不能救回来?
为了让藏红花在雪域高原安家,这个从未踏足西藏的年轻人去年四上高原,4月、9月、10月、11月,扑在萨迦县扯休乡的引种基地六十多天,强烈的高原反应令他上吐下泻。而西藏的6月至8月是雨季,水土湿润,大地返青。同事说,王思哲完美地错过了西藏最宜人的季节。
这个冬天,即便在上海,王思哲依然有着万里之外的牵挂——围绕藏红花种植技术、植物特点、生长周期、技术改造、大棚温湿度调控、肥水管理、开花后花丝采摘和加工、下一代子球茎培育等各环节,上药药材科研团队开启了全流程跟踪指导。
崇明藏红花产量几乎占全国的90%,是寻常不为人知的沪产“宝藏药材”。引进藏红花是徐汇区同上海市药材公司合作的项目,试图通过高附加值的药材作物产业化,为当地群众增收。经过半年的努力,从上海带去的球茎已经在萨迦大地开出紫色的花。然而,至此只算任务过半。要让这批球茎孕育出子代种球、开花结果,才算一个完整循环,才能说引种真正落地。这个季节,高原上的藏红花正在地下孕育新的种球,正是关键的时刻。
三十多年前从海外引进时,防止球茎腐坏、研究球茎复壮是当时攻克的难题。青藏高原和东海之滨又有不同。在日喀则,需要克服两个技术难题,即温度与湿度。以温度为例,温度太高,它会休眠;温度低了,可能就死了……藏红花种在大棚里,高原骤冷骤热,光照强烈。阳光一晒,大棚迅速升温。球茎需要时刻操心呵护。
“多布拉,那边有一株叶片枯黄了,有腐坏的征兆,稍后用小铲子把地下的球茎挖出来检视。”通过视频连线,王思哲提醒着留守在萨迦大棚的工人多布拉,通过检视,他要分析出腐坏的原因与管理调整的办法。
为了确保萨迦基地大棚的温度控制在10℃至15℃以下,王思哲每天都要在手机上监测大棚温湿度数据三四次。日喀则大概什么时候日出,他已稔熟在心。温度高了,就要打开大棚的天窗,如果还不能有效降温,就要打开风扇加强空气对流。
藏红花原产于希腊等地中海沿岸国家,后由西藏引入我国、传至全国多地。特殊的历史渊源让藏红花成为西藏的特色药材,至今仍是当地文化和传统藏医药的重要组成。因此,藏红花在高原的安家路,在日喀则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关注和欢迎。
刚刚返沪的萨迦县委常务副书记、常务副县长,上海市第十批干部联络组萨迦小组组长沈佳梁第一时间来到崇明基地了解科研进展。他表示,藏红花开花结果,是沪藏两地人民共同的希望。这份希望,正在这个冬天静悄悄地生长。返回搜狐,查看更多。